大姐已经咽了气。轿帘垂落的瞬间,瞥见二姐嘴角一抹胭脂印子,红得像刚舔过血。
轿子起轿时猛地一颠,
我后颈的凉意突然变成灼烧的疼——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暗紫色的唇印,
像是被人狠狠嘬出来的。轿子停在沈宅时,日头正毒。我摸着火辣辣的后颈下轿,
抬眼就撞见个穿月白长衫的男人立在石阶上。他生得实在好看,凤眼斜飞入鬓,
就是脸色青白得瘆人,活像戏文里的画皮鬼。"娘子。"他伸手来牵我,指尖冷得像井水。
我缩手时瞥见他腕子内侧有道疤,蜿蜒如蜈蚣。正堂供桌上摆着对龙凤烛,烛泪却是乌黑的,
淌到青砖上滋滋冒烟。交拜时我的膝盖刚沾蒲团,外头突然炸响闷雷。风卷着纸钱扑进来,
盖头被掀开条缝——我分明看见满堂宾客的脚都是悬空的!后颈的唇印突然针扎似的疼,
疼得我眼前发黑。再睁眼时,沈少爷正捏着我下巴要亲上来。他嘴里有股腐泥味儿。
我慌忙别过脸,那个吻就落在耳垂上。冰凉的触感瞬间漫遍全身,像是被塞进寒冬的冰窟窿。
沈少爷突然闷哼一声,捂着心口踉跄后退,月白衣襟渗出墨色血渍。
"你......"他瞪着我后颈的唇印,凤眼里翻涌着黑雾。
供桌上的龙凤烛"啪"地炸开,满屋纸人宾客突然齐刷刷转头,惨白的脸上浮出猩红笑容。
我转身就往门外跑。青石板上湿漉漉的,不知何时下起了血雨。身后传来纸片翻飞的哗啦声,
夹杂着沈少爷嘶哑的吼叫:"抓住她!要活的!"绕过影壁时撞上个青衣丫鬟,
她手里的铜盆"咣当"摔在地上。我正要扶她,却摸到满手粘腻——这姑娘没有下巴,
猩红的牙床直接连着脖颈!"少奶奶怎么乱跑呀。"她咧嘴笑,森白的牙齿滴着血。
我尖叫着踹开她,慌不择路冲进西跨院。月洞门上的铜锁应声而断,等我喘着粗气抬头,
才发现误入了灵堂。七口黑漆棺材呈北斗状排开,正中供着幅女子画像。画中人身穿嫁衣,
眉眼与我竟有七分相似!供桌上的长明灯忽地爆出火星,我凑近细看,
牌位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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