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三百具培养舱里悬浮着熟悉的容貌：老刀正在调试机甲的侧脸，

林夏破译密码时咬头发的动作，甚至还有他自己擦拭匕首的瞬间。

"认知污染防护系统已启动。"机械女声突然响起，

所有培养舱开始播放同一段记忆：婆罗洲雨林那夜，杨锐根本没有中弹。

画面里陆沉自己正将某种银色药剂注入战友脖颈，背后站着穿白大褂的罗烈。

太阳穴传来剧痛，陆沉扯开头皮，

从颅骨缝隙拔出发烫的记忆卡——这是三年前植入的"任务清洗装置"。

当他把记忆卡插进中控台，所有显示屏突然雪花闪动，

一段被抹去的真相：【黑隼行动最终指令：YT-009号观察员确认感染K-23寄生虫，

立即执行记忆采集与清除程序。注：采用金陵军工厂新型拟态技术进行意识转移。

】暴雨拍打着实验室的天窗，陆沉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
那是杨锐独有的、右脚跟轻微拖地的步态，此刻却混杂着金属关节的摩擦声。

第三章蚀骨回声凌晨1:49地下实验室杨锐的战术靴踩在培养舱玻璃渣上，

发出冰层断裂般的脆响。陆沉的机械义眼锁定他右臂肘关节——那里本该有处弹片划痕，

现在却裸露着纳米虫聚合体，像一团流动的水银。"你活着时可比现在顺眼。

"陆沉甩出磁力锁链缠住通风管道，

腕部肌肉绷紧的瞬间突然僵住——锁链另一端被某种引力场凝固在空中，

组成锁环的合金正分解成基本粒子。杨锐的面甲自动褪去，

露出布满银色神经束的脸："你当年给我注射K-23寄生虫时，可不是这个态度。

"他的声带振动频率与三年前分毫不差，连婆罗洲口音都完美复刻。

陆沉突然扯开左胸防护甲，量子核心的蓝光让实验室所有显示屏过曝。

当杨锐本能地抬手遮挡面部时，

这个独属于人类的条件反射让陆沉瞳孔收缩——眼前的杀戮机器里还困着战友的灵魂碎片。

"还记得红月亮酒吧的赌约吗？"陆沉突然用婆罗洲土语说。

杨锐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