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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后,我成了凉王的掌心宠

重生后,我成了凉王的掌心宠精选章节

时间:2025-03-14 13:17:13

男女主角分别是【萧兆徊,齐牧洲,金叶子】的古代,大女主,重生全文《重生后,我成了凉王的掌心宠》小说,由实力作家“王堇玉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。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2014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3-14 13:17:13.519538。目前在本网 afpxkx.cn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重生后,我成了凉王的掌心宠

重生后,我成了凉王的掌心宠

我这一辈子,只问过两次你有没有爱过我。

第一次是面对齐牧洲将我捐献出去时,我问他,“你有没有爱过我?”

他以沉默回应我。

第二次是面对我的父亲,他将我推到皇帝面前,让我去替公主和亲之时,我含着泪问他,“你有没有爱过我?”, 他低着头没说话。

我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,怎么可能能去和亲,我走向的注定是死亡的结局。

于是,在和亲路上,遇上了一群劫匪,我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。

可我竟然睁开眼重生到了七岁,陪齐牧洲去当质子的路上。 我暗自下定决心,这一世,我不要再做谁的棋子,我要做自己的楚若悦。 他们先负了我,就别怪我也负他们。

睁开眼是七岁的齐牧洲好奇地看着我,我瞬间清醒往后退,身体不受控制地反胃。 我对他有心理上的厌恶,即使面前是七岁的他。

环顾着四周的环境,我记得这天。

我父亲是大齐的相国,位极人臣。 大齐国力日渐衰微,边境屡遭大凉侵扰,为了平息战事,大王不得不派遣三皇子齐牧洲前往大凉为质子,以换取短暂的和平。 同时他担心父亲权势过大,功高盖主,便借机要挟,明里暗里逼迫父亲将自己的孩子也送去大凉,名为“陪伴”,实为牵制。

我就是被大王亲自点名来陪苏牧洲去大凉的倒霉孩子,只因我是他最宠爱的孩子,即使我的小娘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妾。

此时我们才离开洛京没多久,我身体较为较弱,我受不住炎炎夏日,便晕倒了。 是他细心照顾我,日夜守候在我的身旁。 我也因此念着他的好,爱上了他。 谁知他只是害怕自己孤身一人到了大梁后无玩伴,才一直对我好。

这一世,我既重来了,便不会再做那颗任他摆布的棋子。

路途上他百般拖延,明明行两月就能到的路程,足足被他拖延行了六月。 一开始他还爱和我说话,见我不甚搭理他,他也就不说了,路上比第一次去安静了许多。

我们到时已是大梁的冬日,我紧跟在苏牧洲身后下了马车,风一吹,身上那件单薄的棉衣似被利刃穿透,我却顾不上寒颤。

回想我上辈子十九年的人生,最舒适的时候竟然是在这里的前八年时间给齐牧洲当丫鬟的时候。

彼时的大梁国力比大齐高盛许多,自然对大齐来的质子也不甚在意。

城门寥寥两排士兵比起迎接我们,更像是压着我们进入牢笼。 为首那人上前几步,面容虽恭谦,言辞却有些懈怠:“欢迎质子大驾,我国必以礼相待。” 连苏牧洲的名字都没说。

我偷瞥他,他脊背挺直,神色淡淡,唯有紧攥的双拳泄露了内心的愤怒。

我们被安排在宫殿最偏远的地方,邻着的一边是冷宫,常常能听见女人的叫唤声。 另一边是大凉最不受宠的皇子——萧兆徊。

上一世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,只是在启程去和亲之时,听闻他带着大凉仅剩的残兵,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国家。

我不自主对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多了些在意,而且我想,我要复仇光靠我一人是远远不足的。 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,我好好和他打好关系,他都能复兴大凉,帮我复仇岂不是轻而易举。

于是我开始想着法的对他好,上一世因为大凉对我们十分克扣,送来的吃食总是凉的或馊了。

因着我小娘很爱种花,我便花了些银子让殿里的公公寻了些种子,学着小娘打理花草的手法,种了很多菜。 上一世历经了整整半年我才真正学会如何种菜,这一世依靠着经验,不出一个月,菜地里就有绿芽冒出了。

齐牧洲看着我在厨房里忙活,他眼里有些期许,直到看着我把刚出炉的面细心放在食盒里,他才明白这不是给他做的。 他哪能受得了这气,伸手拦住我:“你!拿给谁,这是我的!”

我恶心地推开他的手,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,只当没听见他说的话,抬脚往外走。 他哪受得了这气,转瞬拉住我:“给我!”眼里有着说一不二的气势。

我却慢条斯理,一句话轻飘飘地往他心窝处捅:“你在这里就是个质子,别摆着皇子的架子。”说完,我不再理他,往殿外走去。

他在后面不甘地叫嚣着:“你回去看我怎么叫我父皇打压你们家。”

真是可笑,一个被当成弃子的皇子,能有什么用。 偏偏我以前像傻子一样,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。

我提着食盒,踏着青石板路往萧兆徊的宫殿走去。 春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,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抬头望了去。

暮色四合,宫灯初上,他的宫殿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清。 萧兆徊躺在殿中央的躺椅上,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与寥寥三、四个婢女及侍从。

“殿下。”我站在殿外,轻声唤道。

他连动弹都未动弹,只有风吹动珠帘的声响。 我咬了咬唇,又往前走了两步:“奴婢给殿下送些吃食来。”

“不必。”他翻了个身,晲了我一眼。

“拿回去。”语气没有一丝浮动。

我虽早就料到会是这般情形,却还是不死心:“殿下,奴婢从大齐而来,齐美人一定想要您在生辰之日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。”

楚明远还算疼爱我,在我离家之前,给了我许多金叶子傍身。 这些消息可是我花了整整一片金叶子才打探过来的。

上一世因为来时与苏牧洲无话不谈,我也将这事说予他听,他听闻后就惦记起了这些金叶子。以各种理由将我的金叶子诓骗而去,到最后导致我毫无反抗的能力。

这一次我要将这些金叶子藏得好好的,要全用在自己身上。

果不其然,听见我提及他母亲。 虽依旧没有回应,但躺椅上的他,明显有了要起来的动静。 我趁机说:“殿下若是不喜欢,臣女这就走。”

我假装转身要走。

“且慢。”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我满意地微弯唇角。

我回头,只见萧兆徊站在殿中,一袭玄色锦袍。 明明他比我还年长两岁,却因宫中故意对他的克扣,此时他瘦骨嶙峋,看起来比我还要小。

我从前从没注意过他,如今细看他的眉眼生得极好,只是总笼着一层寒霜,叫人不敢靠近。

萧兆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带着几分审视:“你不怕?”

我有些不解:“怕什么?”

“怕我。”他说着,向前一步,“整个皇宫,谁不知道七皇子是个不祥之人?母妃因我而死,父皇厌我至极,连宫人都避之不及。你为何要来?”

我抬头,对上他的眼睛。“大抵是您也留着大齐的血脉吧。”

“住口!” 听闻此话,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,直奔向我,我还未反应过来,整个人已经被他抵在了门边的墙上。 他的手掌紧紧扣住我的脖颈,力道大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“你可知、我最恨别人说我是大齐的人。”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。

我看了眼他腰间的玉佩,上面绣了一个“枝”字。 齐松枝——上一代大齐送来和亲公主的名字。

我丝毫不害怕,只是盯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:“可是你并不恨你母亲,你不恨大齐,你恨的只是那些骂你是脏血统的人。”

萧兆徊怔了怔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。 他松开钳制我的手,转身欲走,却又停住脚步:“把食盒拿进来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,这算是入了他的眼。

我欣喜地提起食盒跟了进去。 殿内的仆从没有一丝眼里见,他们对我的进入熟视无睹,一动不动的只是站在一旁。 我便自行走到桌前,将食盒放在桌上,取出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。 萧兆徊在桌前坐下,执起筷子。他的手修长白皙,执筷的姿势优雅至极。

“如何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 他没有回答,只是又夹了一筷子。我注意到,他的动作比方才快了些许。殿内很安静,只有他吃面的声音。

此后,我便经常带着自己做的菜去找他,在我并不精心的护养下,他终于长肉了。 而这一世没了我的金叶子,苏牧洲根本就无法交际到太子那帮人,我也不需要成为他为了讨好太子,而被他强迫献出身体了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与萧兆徊的关系逐渐缓和。 他虽然依旧寡言少语,但偶尔会在我送菜时多看我几眼,甚至有时会在我离开时淡淡地说一句:“明日还会来吗?”

见我点头,他便会弯唇一笑。 不再瘦骨嶙峋的他,原本瘦削的脸颊有了些许血色,眉目间的冷峻也柔和了许多。 他的笑容不再像最初那般稀薄如霜,偶尔在阳光下,他的唇角微微扬起,眼尾轻挑。

有时,我会被他这样的笑容晃了神。 难怪即使太宁公主被送去和亲多年,我依旧能听起父辈们谈论起她的美貌。她儿子都如此美貌,不知她本人究竟是有多美。

我父亲深爱她多年,愿意为了她放弃功名,当时差点就成了太宁公主的驸马。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清楚呢?我小娘就是因为有四分像太宁公主,才摆脱贱籍,抬入相国府,成为了一名衣食无忧的小妾。

我也因为小娘的宠爱,多得一些父亲的疼爱。 结果这些疼爱都是假的,他早就算到大王会算计他的孩子,于是对外表现出最爱我,那他的嫡子嫡女都将会好好的。

与愈发对我柔顺的萧兆徊相比,齐牧洲则越发焦躁。 他几次试图拦下我,质问我为何对萧兆徊如此殷勤,甚至威胁要写信回大齐,告发我背叛他。

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:“你尽管去写,看看你那位父皇会不会在意一个质子的告状,我父亲现在可比你有用多了。”大概是我这句话激怒了他,他气得脸色发青。

他猛地一步跨上前,伸手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 “楚若悦!”他咬牙切齿地低吼。

“你以为你是谁?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,竟敢如此放肆!”

我冷冷地看着他,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皱了皱眉,但我没有挣扎,只是平静地说道:“齐牧洲,放开我。”

“放开你?”他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
“你以为攀上了一个皇子,就能摆脱我?做梦!” 话音未落,他突然扬起另一只手,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。

我的脸被这一巴掌打得偏了过去,脸颊火辣辣地疼,口中泛起一丝腥甜。我抬手擦了擦嘴角,指尖沾上了一抹鲜红。

“我是弃子,你又何尝不是?”他怒吼着,一脚踹向我的腹部。

我猝不及防,被他这一脚踹得踉跄后退,重重地撞在墙上。 背脊传来一阵剧痛,我闷哼一声,弯下腰,捂住腹部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十二岁的男女,已经有了明显的力量之差,我深知我此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。 齐牧洲却没有停手的意思,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,冲上前抓住我,将我狠狠地摔在地上。 我只顾护着头,眼前一阵发黑。

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,砸在我的肩膀、手臂和背上。 幸好宫中人对他克扣,又没有我给你加菜,这一世的他就算用尽全力打我,也不致死。

我咬紧牙关,没有发出一声痛呼,只是死死地盯着他,眼试图找到一线生机。 就在他的拳头再次落下时,我猛地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抓向他的脸。指甲划过他的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
齐牧洲吃痛,动作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。

“你竟敢——”他捂住脸,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。 我趁机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得身上的疼痛,转身就往墙的另一边跑。齐牧洲反应过来,怒吼着追了上来。

我拼尽全力,一边跑一边大喊:“萧兆徊!萧兆徊!”

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,带着几分凄厉。 齐牧洲的脚步越来越近,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,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野兽。

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住我的衣角时,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:“住手。”

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。 我勉强抬起头,只见一道玄色身影从墙的另一边凌空跃起,衣袍在风中作响。 他的脚尖轻轻点地,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齐牧洲的动作戛然而止,拳头悬在半空,眼中满是错愕。

他果然会武功。 我之前就在想,一个体弱多病不受宠的皇子,怎么会靠着寥寥几人就能重夺大凉。 他身后一定还有其他人。

他的眉目间满是寒意,目光落在齐牧洲身上,声音冷得像冰:“齐牧洲,你是大齐皇子,她是大齐臣女,按理来说你比她尊贵。”

他盘旋在苏牧洲身后,盯着他的眼睛,眼中的威胁和狠厉显而易见:“可在这,我要护的人,无论什么身份,都比你这个异国来得质子身份要高得多。”

苏牧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他松开手,后退一步,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:“这是我和她的事,与你无关!”

萧兆徊冷笑一声,缓步走近,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掰,苏牧洲变疼得大叫起来。 他说的话掩藏在苏牧洲的喊叫声中,可我还是听见了。

他说:“她是我要护的人,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?”

我此刻热泪盈眶,不枉我处心积虑的给他想着法做饭吃。 两世了,终于有人说要护着我了。 不由自主的,我的眼眶骤然一热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

我赶忙低下头,不想让他们发现。 萧兆徊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,侧过头,奇怪地看了我一眼。“怎么了?”

我连忙抬手擦去眼泪,声音有些哽咽:“没……没什么,只是眼睛进了沙子。”

他显然不信,但也没有多问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转身对身后赶来的宫人吩咐道:“去,把她的东西搬到我的偏殿,从今日起,她就在我身边伺候。”

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,转身去安排了。 我愣在原地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。他这是……要把我调到他身边?

他又随手一指,是他殿中的一位宫女,“以后你就来他殿中伺候吧。”

”是,殿下。”

萧兆徊见愣在原地,回头瞥了我一眼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:“还愣着做什么?跟上。” 我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,心中还在因为他刚刚说的话翻腾着。

上一世我是因为齐牧洲对我好,我一直给自己灌输爱他的念头,所以从没真正对他心动过。 可刚刚萧兆徊说的话,却让我心跳不止。我摸着心口感受着,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?

在萧兆徊身边待得我很轻松。 作为一个宫女来说,他是一个好主子,他从不打骂下人,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做饭。

某日,我照常端着做好的菜去萧兆徊的书房。 刚走到殿门口,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争吵声。我停下脚步,躲在门边偷听。 “子渊,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”

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焦急。 我皱紧眉头,子渊是谁?

“大王的身体早已不行,太子恐怕马上就要继位了。你若再不行动,恐怕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了!”

萧兆徊的声音依旧冷淡,却带着一丝疲惫:“行动?我拿什么行动?一个被遗弃的皇子,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,还谈什么机会?”

“可你别忘了,你身上流着大齐的血!只要你愿意,大齐的势力就是你的助力!”

“大齐?”萧兆徊冷笑一声,“他们早已将我们抛弃,又怎会在意我?”

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,我屏住呼吸,手中的菜微微颤抖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
过了会,再次响起他的声音:“舅舅?你是不是受什么人蛊惑了,怎么会信大齐会帮我们?”

他舅舅似乎被问住了,半晌没有回应。 萧兆徊的脚步声在殿内回荡,像是踩在人心上,每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。

他踱步起来,“我若是继位,他们怕是会立马起兵。”

他声音低沉,“你的人里有多少是大齐人,到时把你我拿下,整个大凉不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?”

舅舅似乎慌了神,许久没出声,过了许久才问:“那怎么办?”

他异常冷静,只说了一个字:“等。”

随后我听见舅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直到消失不见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离开,却听见萧兆徊的声音从殿内传来:“站在门外听了这么久,还不进来?”

我心中一紧,知道躲不过,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。 萧兆徊站在窗前,背对着我,身影在夕阳下拉得修长而孤寂。

“殿下。”我低声唤道,将手中早已凉透的菜放在桌上,“奴婢来送饭。”

他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问道:“都听见了?”

我咬了咬唇,点头道:“是。”

“你不怕我杀你灭口?”他转过身来,眼底是一片宁静。

我笑了笑,语气平淡:“殿下若真想杀我,早就动手了,何必等到现在?”

他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,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: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
见他面色缓了下来,我趁机问:“殿下,子渊是谁呀?”

萧兆徊闻言,神色微微一滞,随即转过头,看着我。 过了片刻,他才缓缓开口:“子渊……是我母亲去世前提前为我取好的字。”

我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。 我又大着胆子问他:“那我能……叫你的字吗?”

他早已不许我自称奴婢,在他面前我就是我。 他没有回答,只是背过身去,不知是夕阳洒在耳尖,还是别的缘故,我看见他的耳尖微微泛红。

当然我也是说说,我可不敢直呼他的字。 但还是大着胆子留下一句:“殿下也可以叫我的小名“七七”。”

说完我也不再看他,就跑向了自己房间。 自然也没注意到他很小声地叫了“七七”

从那天起,我开始细细研究萧兆徊的行动。 原来每日他称病躲在房中,其实都在暗自看书。或是从窗后跑到冷宫的无人殿中练习武功。

因从来无人在意他,他便每月一次通过清理潲水时,将舅舅从宫外带进来。那些潲水车看似肮脏不堪,却是他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。 还有他看宫殿里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,实则都萧兆徊暗中培养的死士。 难怪他能复兴大凉,简直是深藏不露。

我正靠在门框上,细细思索着这些发现。感叹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隐秘,却又如此精准,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
突然,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,带着几分戏谑:“你观察什么呢?不如直接问我。”

我浑身一僵,猛地回头,只见萧兆徊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,唇角微扬,眼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。 他的身影逆着光,轮廓被夕阳勾勒得格外清晰。

“殿下……”我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。

他缓步走近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几分探究:“怎么,对我很感兴趣?”

我低下头,脸颊微微发烫,怎么这话被他说得这么奇怪,声音不免也低了几分:“我只是……觉得你很厉害。”这是真话。

一开始只是想起他的过往,带着帮我复仇的目的接近。 现在虽然觉得他深不可测,但对我来说,他并不是个可怕之人。反倒对我很温柔,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说要护我的人。

他却忽然俯身靠近,声音低沉而温柔盯着我的眼睛:“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事,不如我亲自告诉你,如何?”

他的气息扑面而来,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,让我一时有些恍惚。 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慌乱,然后就这么跑了。 我捂着心口,太奇怪了,刚刚我心跳的频率太奇怪了。

我数着日子,到我十六岁时,大凉王驾崩了。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,宫中的钟声低沉而哀伤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。

三日后,太子的登基大典在宫中举行。 钟鼓齐鸣,礼乐喧天,新帝身着龙袍,头戴冕旒,缓缓走上金銮殿。群臣跪拜,山呼万岁,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荣之中。

而萧兆徊却显得格外平静。 他坐在书案前,手中握着一卷书,目光却落在窗外的落叶上。我站在他身旁,轻声问道:“殿下,你不担心吗?”

上一世,这位新大凉王可是十足的“暴君”。 刚登基时,就大开杀戒,以各种罪名手刃亲兄弟,实在找不到罪名的就流放边疆,直到无人能威慑他的王位他才消停下来, 百姓在他的管制下也是哀怨遍野,他沉迷玩乐,没钱了只顾加税,引起了大波起义潮。

朝堂之上的大臣也各个是战战兢兢,生怕说错一个字让他不开心随即被斩杀。

所以不过一年多,大凉江山便在他手中风雨飘摇,便被邻国大晋趁机拿下了。 而我和齐牧洲,也是趁着战乱,用我最后一片金叶子打理好了一切,才能回到大齐。

我的视线停在萧兆徊身上,我不知道他上一世是怎么躲过新大凉王的斩杀,一定很艰苦吧。 他放下书卷,淡淡地说道:“担心什么?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,我早已料到。”

我咬咬唇,想旁敲侧击的提醒他:“我听说新凉王靠暴力专政,他会不会直接下令斩杀手足,换取自己的王位永无被觊觎的可能。”

他依旧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,而后继续拿起书卷:“你放心吧,就算我死了,我也会要舅舅把你好好送回大齐。”

怎么关键时刻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。

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新王找罪名让萧兆徊下狱的日子,就连排在他之后的八皇子、九皇子都已经被下狱了,他却毫发无伤。 我不得不承认,新王应是把这个在冷宫旁的兄弟给忘了。

也对,他毕竟是年满十八岁了,还无人为他求取位夫人。

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,我看着萧兆徊每日在殿中悠闲的样子,很是不满意。

终于忍不住在一次送饭时开口问道:“殿下,新王的暴政已经让大凉陷入混乱,你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吗?”

他撑着头,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中带着几分深意:“你觉得,我该做什么?”

我愣了一下,随即说道:“殿下没有野心吗?如今新王失德,正是你出手的好时机。”

他轻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出手?以什么身份?一个被遗忘的皇子,还是冷宫中的废人?”

他总说着自己是废人、被遗忘、不受宠爱。 可他偏偏没有自暴自弃,一直都在暗做筹谋,只是他都不与我说。

我这两次问他,都是想要他和我说他的谋划,可他都未曾开口,他没有把我当自己人。

看来,这一世我又信错人了。 好在为时不晚,我还可以…… 正当我暗自放弃时,他却忽然站起身,走到窗边,目光落在远处的宫墙上:“楚若悦,你以为新王的暴政是偶然吗?”

我心中一震,惊于他终于开口和我说这些了,“殿下是说……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?」”

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转过身,目光深邃地看着我:“新王的暴政,不过是加速大凉灭亡的催化剂。而我,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。”

“时机?”我低声重复着,心中却隐隐不安。

他缓步走近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当百姓的愤怒达到顶点,当朝臣的忍耐耗尽,当大凉的江山摇摇欲坠时,才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
不对,如果按照他说的,那上一世大凉应该是直接被他继位,而不是被大晋攻打占领,而后他才起兵拿下。 这其中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可是……”我正沉思着,没注意到他靠近我。

等我反应过来时,已被他困于桌子与他之间的狭小空间。 他的手臂撑在桌沿,将我圈在其中,气息近在咫尺,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,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鼻尖。

我下意识地往后靠,背脊却抵上了冰冷的桌面,退无可退。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似乎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。 我大着抬头与他对视,心跳不自觉地加快,耳根也隐隐发烫。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,抬手轻抚上我的脸,结果我的话茬:“可是……你从十二岁说要叫我的字,现下十六了,却还叫我殿下。”

我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么,他怎么会在意这个? 我虽从未叫过人字,但我也知这是极为亲密之人才能叫的。

十二岁那次只是突然就想问一嘴,没想真的这样叫他。 被他这样一问,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的气息点燃,变得灼热而稀薄。 他的脸又靠近了几分,近到我几乎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。

我慌乱地别过脸,却听见他轻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叫声听听?”

我…… 我猛地抬手,用力推开他的胸膛。 因为没有设防,他的身体微微一晃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却并未阻拦。 我趁机从他与桌子之间的狭小空间挣脱出来,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,随后转身跑开。 我的裙摆在风中翻飞,脚步凌乱却急促,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,却掩不住脑海中他方才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
自那日后,我好几日都不敢直视他。 这日,舅舅照常进宫,我却微微感受到他与以往的不同。 往常他总是神色匆匆,眉宇间带着几分谨慎。 可今日,他的步伐却显得格外从容,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。他的衣袍比往日更加整洁,腰间还挂着一枚崭新的玉佩,玉质温润,雕工精细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

我站在廊下,远远地望着他,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。

他们还在房中谈论着,我正坐在窗边发呆,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。

上一世我唯有一次听见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。 那时我并未在意,一心只伤心于齐牧洲不爱我,他为了不受欺凌将我捐献出去,害我被毁清白。

可如今细细回想,依稀还能想到一声怒吼:“你若不按我说的做,就别怪我不顾情面!”

而萧兆徊的声音则冷得像冰:“舅舅,你太心急了。”

如今结合舅舅今日的反常举动,我忽然明白了什么——上一世,萧兆徊的计划之所以失败,正是因为舅舅做了什么。

我顾不得多想,快步朝萧兆徊的书房跑去。 推开房门时,他正坐在书案前,手中握着一卷书,神色平静如常。 “殿下!”我气喘吁吁地喊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。

他抬起头,看到是我,眉头微微挑:“终于肯理我了?” 我不顾他的调侃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殿下,你舅舅他……有问题。”

见我神色认真,他放下书卷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几分探究:“哦?怎么说?”

我自然无法和他说我上一世听见的争吵,只能说:“我也不知道哪有问题,就是觉得不太对。”

“他今日不同往日来找你般低调,并且他身上全是崭新的衣裳,腰间还挂有极其珍贵的玉佩,他是不是与什么人交往,没告知你啊?” 我观察着他的脸色,他若有所思,我只能提点到这了。

他放下书卷,细细地盯着我,“我知道了,我会调查的。” 听见他的回答,我松了一口气,他信我便好。

某日夜里,我正准备休息,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 我警觉地起身,刚走到门边,便听见萧兆徊低沉的声音:“开门。”

我打开门,只见他神色凝重,手中握着一封信。

“出事了。”他低声说道,“舅舅投服了大齐,新凉王也已经察觉我在做什么,他们准备对我下手。”

我连忙问道:“殿下打算怎么办?”

他看了我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我要提前行动,不能再等了。”

他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:“我安排灵竹带你前往宫外,这里今夜不会太平了。” 我心中一颤,抬头看向他,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度和不舍。

我咬了咬唇,下定决心,摇了摇头,“我还是陪着你吧。”

他的眉头微微皱起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:“不行,太危险了。”

我还想再说什么,他却忽然抬手,指尖轻轻拂过我的后颈。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,我的视线开始模糊,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。 “萧兆徊,你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,眼前的世界渐渐陷入黑暗。

最后一刻,我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,眼中带着几分歉疚和决绝:“对不起,七七。”

当我再次醒来时,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屋顶。阳光从窗棂中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我猛地坐起身,后颈传来一阵酸痛,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的画面。 “萧兆徊!”我高声唤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。

灵竹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,见我醒来,脸上露出一抹笑意:“姑娘醒了?先把药喝了吧。”

我不肯张嘴,只是盯着她,想要她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。 她笑着说:“昨夜殿下率兵攻入皇宫,新王措手不及,已被擒下。如今殿下已掌控朝局,大凉的天,要变了。”

我这才放下心来,既为他的成功感到欣喜,又为他的安危感到担忧:“那他现在在哪里?可有受伤?” 灵竹摇摇头:“殿下一切安好,只是事务繁忙,暂时无法脱身。他让我转告姑娘,安心在此等候,他很快便会来接您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,他没受伤就好。 我却突然发觉,我好像忘记了要报仇这件事,很长时间都没想到过前世的那些痛苦,满心都是萧兆徊。

又过了几日,萧兆徊终于出现在我面前。 他一身玄色锦袍,眉目间虽带着几分疲惫,却难掩意气风发。 我站在院中,远远地望着他,心中百感交集。 此次一别,我和他的身份又多了一层间隔。

他快步走到我面前,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,指尖微凉:“七七,我来接你了。”

我的小名被他这样认真念出来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温度,轻轻拂过我的耳畔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痒。

他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撩人的事,甚至将我拥入怀中。 我微微一怔,耳根不自觉地发烫,却并未挣脱。 就在这时,一阵微风拂过,树上的梨花纷纷扬扬地落下,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,落在我们的肩头。

他低头看着我,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:“七七,你愿意当我的王妃吗?”

明明只要我点头,复仇的计划便能借他之手顺利完成,以大凉强大的兵力,攻打下大齐不足一提。 可我却犹豫了。 我是大齐之人,大凉王的王妃如若是他国之人,恐怕会收到万千人的唾弃。

我不愿他因我而背负骂名,不愿他因我而被万千人唾弃。

“殿下”我轻轻推开他。

“您的王妃应当身份尊贵,而我是大齐之人……」”

他似乎不想听我说完,我的话还未落地,他便忽然俯身靠近,一手轻轻托住我的后颈。

我被他突然地动作弄懵了,还未反应过来,他的唇便已覆了上来。 那一瞬间,所有的言语都被他的吻堵在了喉间。

他的吻温柔而霸道,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。 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,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,让我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
许久,他才缓缓松开我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七七,我的王妃,我说是谁就只能是谁。”

我咬了咬唇,声音轻却坚定:“您是未来的大凉王,您的名声、您的威望,都不该因我而受损。”

用「您」称呼他,代表着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。

他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:“我当初说要护你之时,就想留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
“我的王妃只能是你,你不想当也不行。”

他的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决绝。 我怔怔地看着他,我的那些犹豫、那些不安,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。 他见我的眼神松懈下来,知晓我是不会再反驳了。

于是,他的唇角微微扬起,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。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,他便再次俯身靠近。 “七七,”

他低声唤我的名字,声音沙哑而温柔。 话音未落,他的唇便已覆了上来。这一次的吻比方才更加温柔,却也更加深入。

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后颈,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。

回宫后,我突然想起我的那些金叶子们,央求萧兆徊带我回去拿。 他无奈一笑,忙完政事后便陪着我往冷宫方向走。 我才发现,原来大凉宫如此之大,冷宫在其中有多偏僻。 也不怪前大凉王忘记了我们的存在。

我跟着萧兆徊走进我们待了四年的宫殿,熟悉的破败景象映入眼帘。 殿内依旧冷清,墙角堆着些杂物,灰尘在阳光下缓缓飘浮。

我径直走向我的床榻,掀开床板,从暗格中取出那包金叶子。

“你还藏这么多金叶子呢?”他倚靠在门框上,笑着看我小心翼翼地动作。

我抬起头,“对呀,这可是我用放弃当贵女的身份换来的,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。”大概是因为被人爱了,就能坦然说出曾经不被爱的事实。

他挑了挑眉,笑意更深:“哦?那这些金叶子,你以后可用不上了。”

“我不会穷到让我的王妃动用私财。”

可是上一世,只需要一片金叶子我只身就能逃离齐牧洲魔爪之下。

我抬头看着他,眼中带着几分狡黠: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
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,低头靠近我,气息扑面而来,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压迫感。

“七七。”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,声音沙哑而温柔,“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。” 话音未落,他的唇便已覆了上来。不似昨日的温柔,今日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和霸道,表达着对我刚才的话十分不满。

他堵得我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呼吸不过来,攥紧了他的衣襟。

就在我几乎要沉溺于这个吻时,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打破了这片刻的旖旎。 我猛地回过神推开他,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。 萧兆徊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。

我这才想起隔壁是齐牧洲。 本不想搭理他,只是路过时还是脚步一顿。

萧兆徊察觉到我的异样,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我摇摇头,却还是忍不住朝隔壁走去。 推开那扇半掩的殿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
殿内昏暗潮湿,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,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竟是苏牧洲。 他的嘴唇干裂,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:“水……给我水……”

我站在原地,心中五味杂陈。 上一世那个在我面前高高在上,把我当成一个玩物的苏牧洲,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。

前几日宫变之中,他身边的人全都跑了,殿里能吃的都被他吃光了,甚至连菜土都有翻动的痕迹。

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,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世的画面——在他将我推向众人时,我问他:“你有没有爱过我?”

他低头不语,我便知道了答案。 事后我大闹了一场,他站在我面前,目光轻蔑,语气中满是不屑:“楚若悦,你不过是个被你父亲放弃的棋子。”

他用他恶心的手挑起我的下巴:“我要你生才能生,我要你死你就死。” 那时的他,嚣张跋扈,视我如草芥。

而如今,他却像一条丧家之犬,蜷缩在这冷宫的角落里,连一口水都成了奢望。

萧兆徊走到我身旁,揽过我的腰,低声说道:“走吧,这里不值得你停留。”

我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 可走出几步后,我还是停下脚步,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,轻轻放在齐牧洲面前的地上。 大概身为女子,比起他,我还是多了一丝善念。

可我不知,他根本就不值得我的这一丝善念。 齐牧洲攥着那片金叶子,忽然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讽和愤怒:“楚若悦,你嫁给了大凉,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得意?”

“你知不知道,你这是叛国!” 我愣了一下,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叛国?”

我停下笑声,冷冷地看着他。“ 齐苏牧洲,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?”

“大齐何曾对我好过?我的父亲从我出生起就把我当一枚棋子,你不过也是把我当一个任意消遣的玩伴。”

“如今,你竟有脸说我叛国?” 苏牧洲的脸色变得铁青,嘴唇颤抖着,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最终只是低下头:“可你终究是大齐的人……”

“大齐的人?”我中带着几分决绝。

“从我被送到大凉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不再是了。” 说完,我拿回金叶子,转身离开,不再看他一眼。

萧兆徊站在殿外,见我出来,轻声问道:“他……」”

我语气平静:“就让他一直待在这吧,让他被时间遗忘。”

没有什么比被遗弃在这更能让他绝望了。

回去的路上,我还是思来想去,拉住他的衣袖。他低头静静地看着我。 我犹豫三番还是开口:“对不起……我一开始……”

我还未说完他便拥我入怀,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你不用解释,我不在意你因为什么接近我。”

此生,有这样一人不在意任何,只爱你一人,便足以。

大婚之日,宫中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 我身着嫁衣,头戴凤冠,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入正殿。 殿内群臣肃立,目光齐聚在我身上,我却只看见站在高台之上的他。

萧兆徊一身玄色龙袍,他朝我伸出手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七七,来。“

我一步步走向他,带着一抹浅笑。 他将我的手握在掌心,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。 礼官高声宣读册封诏书,我站在他身旁,听着那一声声“王妃千岁”,心中却有些恍惚。

这一世,我终于不是谁的棋子,过上了不一样的人生。 殿内红烛高照,喜帐低垂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。 他低头看着我,眼中满是温柔:“七七,我能听你唤一声“子渊”了吗?”

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,我抿了抿唇,心中有些羞涩。 他的目光灼灼,仿佛在无声地催促我。

“子渊……”

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满足的笑意,低头靠近,气息扑面而来:“再叫一次。”

“子渊。”我轻声重复,他的手并不规矩,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。 他唇角微扬,伸手将我拉入怀中,低头吻住了我的唇,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炽热。

我的心跳如擂鼓,耳边的风声仿佛都消失了,只剩下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。

生下第一个孩子一月之后,我正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在殿内轻轻摇晃。 子渊为他取名萧承安,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。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,映在孩子粉嫩的小脸上,显得格外安详。

萧兆徊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几分笑意。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,他却忽然开口:“七七,有件事我想告诉你。”

我愣了一下,他很久没这么正经过了,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:“什么事?”

他低头看着我,眼中带着几分认真:“我派兵拿下了大齐。”

我浑身一僵,抬头与他对视:“你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“那天,我听你与齐牧洲的对话。虽不知你为何不爱大齐,那我就占领它,让这个王朝不复存在。”

“只是因为我不喜欢?”

他揽过我,我顺势倚靠在他的肩头:“还有你小时候,总是会在梦中说“为什么是我?”、“父亲,孩儿不要去。”等等。”

只是因为这些,他就要为我拿下大齐。 我远远低估了他对我的爱。

他继续说道:“你的家人,我都关在牢狱里了,任凭你处置。不过,你的小娘,我已经好好安顿了,今日便带她来见你。”

话音未落,殿门再次被推开,一名宫女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 “小娘!”

我惊呼一声,眼中瞬间泛起泪光。 小娘快步走到我面前,眼中满是激动:“七七,我的孩子……” 我紧紧抱住她,埋在她的肩头。

上一世回大齐后,我只见过小娘两次,一次是我刚回大齐,她满是泪光的迎我。 只是刚团聚便被父亲带入宫中。 第二次便是我坐上前去和亲的娇子,远远地看见小娘瘫软在地,我却做不了任何反抗。

我侧头看他,眼中满是感激:“子渊,谢谢你。”

他伸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,心中满是怜惜:“是我自愿为你做这些。”

与此同时,冷宫的无名殿内,齐牧洲听闻大齐覆灭的消息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他踉跄着站起身,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,口中喃喃自语:“大齐……亡了……」”

他还心存着等大齐兴旺了,父皇带他回家的念想。

片刻后,他忽然大笑出声,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和绝望。 笑声戛然而止,他的身体缓缓倒下,手中握着一把匕首,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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