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疯了一样打开手电,照天花板。她的脸已经贴到了我头顶上方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。
嘴唇裂开,牙齿泛黄,一只眼睛已经塌陷,另一只死死盯着我。
她的脖子扭成一个不可逆的弯度,舌头像挂面一样耷拉着,脸上不再是怨,是满足。
她看到了我害怕。她享受这个过程。我不记得那晚是怎么熬到天亮的。天刚亮,灯自己亮了,
她不见了。我发疯地冲进厕所漱口,眼圈青得吓人,整张脸发白。我照镜子,
看到自己的脖子上,多了一道青紫的勒痕。我没有上吊。但她,已经动手了。
我开始整晚守着灯,头顶贴镜子,手机摄像头连着电脑实时显示画面。第十四晚,凌晨两点,
她再一次出现。但这次不是天花板上。是墙角。她蹲在那里,整张脸埋进膝盖里,
背上穿着我白天洗好晾干的衣服。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的。她蹲着,一动不动。
我不敢吭声。我坐在床上盯了她四个小时。她没抬头,但她知道我在看。
我甚至能听见她喘气,低、沉、湿。天亮前,墙角空了。但衣服还在,
地上有一滩像是水迹的腐液,腥臭味飘了一整天没散。第十五晚,也就是今天。
凌晨一点五十,我开始犯困。我一直盯着摄像头,但眼皮压不住。我最后一眼看画面时,
她还在墙角。下一秒我睁开眼,手机画面变黑。摄像头前被什么遮住了。我爬起身刚要查看,
就听见床底传来低低的呼吸声。像是有个哮喘病人,缩在我正下方,贴着床板喘气。
我整个人快炸了,头皮一阵阵发麻。我慢慢把头转向床边——她从床底慢慢爬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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